[原创]山人散文集《苦丁香和她的伙伴们》21 说说我的“短工”_文学随笔_建平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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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模范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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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1/4/3 20:09:26
来自：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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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的“短工”
因工作调动，离家远了，早晚干农活的时间没有了，正是春忙时节，考量了几日，没办法，只得雇位短工了。这就生发了两个疑虑，一是怕助长了自己的懒惰，懒惰情绪的积累不就逐渐形成了资产阶级思想了吗？有了资产阶级思想还能在思想上体贴劳动人民吗？不能体贴劳动人民还是中共党的干部吗？一是计算着农田的收入是否抵顶雇工的支出，入不衍出还有什么意义？不过也有些心理释然，没有剩余价值就不是剥削吧。请不要嘲笑我的幼稚，因为本文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有闲同“短工”一起劳作，聊了些家长里短，生发了些许感想而随记之。
“短工”者魏姓，长我一岁，正是“知天命”之年，鳏居未娶，在庄亲上论，是拐着弯的表哥，家族内行五，故称五哥。五哥兄弟五个，还有一姐一妹，那还是在走集体的时候，五哥的四个哥哥都走出了山沟，或是下窑、进厂当了工人，或是入伍当了医生，现如今都成了城里人；一姐一妹也相继出嫁了，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家里只剩下五哥和父母相依为命。落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前后，五哥到了该娶的年龄，也相看了几个姑娘，但条件是同年迈的父母分着过，五哥不忍丢开父母，多次的相亲也就黄了。五哥的父亲祖籍山东，生于辛亥革命前后，正是军阀混战的时候，年轻时上山拉过秆子，入伙过蓝天林的抗日队伍，打过日本人，枪法极准，用快枪摘得下空中的老鸦。娶亲后“改邪归正”，做了村子的保护神，日本人投降后再也没有土匪骚扰过村子；解放时他躲了一段时间，看没有什么事才回到家乡。老魏头脾气暴躁，既有封建家长作风又有土匪习气，既有山东人的直爽和坦率，又有辽西人的慷慨和倔强。看着儿子因为他娶不到媳妇也着急过，想过分出去过的办法，可五哥是扔不下老父老母的，这一晃五哥就四十多岁了，成了老光棍。几年前，近九十岁的父母相继去世了，就又有人给五哥提亲，可五哥却提出了一个“自不量力”的条件，要娶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因此就耽搁到了现今。
五哥的日子不算富裕，也还是殷实的。四间土平房，院落整洁，有沙果树三两棵，正是粉白花朵烂漫的时节，纷纷扬扬，树下的时令蔬菜成行成垄，绿绿青青；屋内干净，地面、家具一尘不染，北墙的正中张贴着伟人的画像，并排着的是其父母的遗照。五哥经营着五亩土地，年收入2000元，采摘自留山的山杏核可收入1000元，一年打短工可收入1500元，已经超过了当地人均收入。虽不是小康，闲暇时喝点小酒、饮点红茶、吃点鱼、肉、看看电视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没有女人的家庭，总是不尽完整的、缺欠的家庭。
不知鲁迅笔下的小 d、闰土打不打短工，阿 q是打的，五哥在农闲时是打短工的。可他说有的人家克扣他的工钱，或是不给他工钱，可他又磨不开面子要，这些年下来，总有个三、五百个工日吧，算起来有七八千块吧。说起来他很是生气，忿忿地数落着那些人的名字。可能不是提醒我吧，因为我已经预付了他的工钱。
五哥养了三只鹅子，他说是他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养了三年了，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每年每只还能产三十多个蛋，他说要把它们养到老。五十岁的五哥眼里流露出来的分明是对母亲的怀念，我感觉那是真诚的。
“累了你就歇歇吧，我说话不会耽误干活的。”五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