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婆婆_文学随笔_建平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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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9/28 23:27:27
来自：新疆阿勒泰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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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名退休教师。她的家就在小城市的公园附近。

     十多年来，无论刮风下雨，每天她都会自带食物到公园给鸟儿投食。她说，“鸟儿是有灵性的，像她的孩子。”每次她到公园投食时，鸟儿会在她家门前的树上跳跃着，仿佛在迎接她；回家时，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欢叫着，好像在欢送她。

     她给鸟儿喂食的场景成了公园一道亮丽的风景。当她把食物撒在公园小花圃旁的地上，树上的鸟儿便落下来，在她的脚下啄食，显得那么和谐,常常惹得围观者发出“啧啧”的称奇声。人们便戏称她为“鸟婆婆”。

     “鸟婆婆”的儿子在省城工作。儿子多次接她到省城安度晚年，她没有去。她放心不下那群鸟。她说鸟儿与她有缘。

     这种缘结识于她退休的那一年。那天，她去公园晨练时，发现路上有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鸟。她小心翼翼捉住了那只鸟，把它带回家，买来药，医治好了它的伤。从此，那只鸟就把她家的阳台作为临时的家，再也没有飞走。她给鸟儿取了一个吉祥的名字“盼盼”。每天清晨，“盼盼”会在阳台上唱着婉转悦耳的歌，喊她起床。寂寞时，她会对“盼盼”说上几句心里话，“盼盼”会喳喳地叫上几声。“盼盼”为她的生活增添了无数的乐趣。

     最让她难忘的是一天下午，她忽然晕倒在自家的客厅。阳台上的“盼盼”目睹这一切后，飞到公园，落到正在与别人下棋的老伴身边，一阵上蹿下跳，惊醒了 “苦战正酣”的老伴。他从盼盼奇怪的举动和焦急的鸣叫声里，预感到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他急急忙忙回到家后，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她。随后，她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是心脏病，再晚来一会儿就没得救了。她苏醒过来后，老伴向她讲述了发生的一切，说是“盼盼”救了她。

     这件事让她认识到鸟儿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盼盼”老死后，她将爱心延伸到公园所有鸟儿的身上。老伴非常支持她的选择，每次的食物都是老伴帮她调拌的。

     三年前，老伴去世后，偌大的屋子就剩下她一个人。儿子再次催促她到省城居住，说她的心脏不好，一个人没个照应。她找个理由再次推辞了。她放心不下的还是她的那群鸟“孩子”。

     那天清早，晨练的同伴没有发现她的影子。公园的大树上无数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里夹杂着的哀鸣声，给了同伴不详的预兆。当她来到“鸟婆婆”的楼下，眼前的场景令同伴无比惊骇：阳台上密密麻麻地落满了无数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里露出无尽的悲伤！

     当得到报警的“110”和“120”急救人员赶到时，“鸟婆婆”已在睡梦中安详的离去。

     安葬“鸟婆婆”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从殡仪馆到墓地，一路上，鸟儿成群结队盘旋在灵柩的上空，凄哀的鸣声为她唱着最后的挽歌。她的坟茔在小城周边的一块荒坡上，周围长满了大树和萋萋芳草。在绿树的掩映下，那座坟茔就像一个美丽的心结。

     后来，有人看见“鸟婆婆”的坟前总有一群鸟儿在停留。有人说，那些鸟儿是在为她守坟。

     第二年的春天，“鸟婆婆”的坟头长出了许多当地没有的白色小花。那一丛丛洁白的花朵，把整个坟头装扮的犹如一个美丽的花篮。人们说，那是鸟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粒一粒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