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
3岁被养父(一个老光棍)收养,
4岁时一场重感冒被庸医错打了针,变成了吐字不清的另类,说话含糊不清,得非常非常仔细仔细的听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但乡亲们还是叫她哑巴,连名字都省略了。
在养父精心抚养下,
20岁时,居然越长越像养父,看着倒不如小时标致了,但也难挡上门提亲的,哑女的缘分来了,因为自身的缘故,提了个离家
50米远的邻居,男人
32岁了,家境贫寒,一直都没有娶到媳妇,虽然很帅气,最终也敌不得过世俗,一直都没有娶到媳妇。
哑女因为哑,在乡下就从没有读过书,自然也就从没有出过家门,从来也就不懂得谈谈恋爱,约会什么的,媒人提完亲,养父接过
2万块钱的礼钱后,哑女看见父亲点了头,就嫁了过去。
哑女过门后,看着英俊的男人真是赏心悦目,日子过的特别带劲,虽然清贫,倒也舒心,婚后
1年,女儿出生了,每当路过她家门口的时候,我都会看看她家的小院,黄瓜、柿子、辣椒、菊花、杏树都安排的错落有致,偶尔能听见哑女用特殊的声音招呼女儿,幸福洋溢在哑女的脸上。
女儿两岁的时候,哑女丈夫为了使她们母女更安全一些,决心自己修缮门楼和院墙,春季农耕完后,即破土动工,扒掉以前的石头跟泥垒的墙,准备砌砖墙,很长时间哑女没见丈夫进屋,遂朝向窗外看了看,没看见丈夫的影子,抱着女儿走出门,看见丈夫的双腿直挺挺的伸在泥土地上,头被埋在了倒塌的墙体里,浸渍出的血渍慢慢在泥土里扩散。哑女慌了,差点把孩子扔了,抱着女儿朝父亲家跑去,跑的太急了,父亲愣了。
哑女张大了嘴巴朝爸爸喊:“……”
父亲两眼直直的看着哑女,哑女彻底的哑了,连一句含糊的气息都不能从嗓子里蹦出。
父亲忙接过外孙女,哑女比划完后,父亲一边抱着孙女跑,一边找了邻居,很快的,邻居们都跑向了哑女家。父亲带头,用手扒土,乡亲们都上前帮忙,把哑女丈夫拉了出来,灰土塞满了鼻子、嘴、耳朵,哑女扑向丈夫,就着泪水、汗水给丈夫擦脸,英俊的面庞慢慢又呈现在众人面前,但已没了血色,没了气息。
哑女安葬完自己的丈夫后带着未懂事的女儿又住到了父亲家,只是偶尔回到自己原来的家去打扫打扫屋子,再收拾收拾衣服,完后再把屋子和衣服弄乱后再回家,下次再回家去收拾,就再给自己留个回去收拾的借口,公公婆婆默许着看着哑女走、回来、走、回来……
一年后,公公婆婆又托原来的媒人上门了,看着哑女恋着家,要求跟着
29岁的小儿子再接着生活,给了哑女父亲
2千元喜酒钱后,哑女带着女儿跟小叔子在一起生活,就住到原来的房子,因为公公婆婆只有这么一处像样的房子。
小叔子接着扒掉了哥哥要扒的泥墙,自己顶着星星和太阳垒起了砖墙,又盖上了门楼,看着哑女日渐隆起的肚子,美滋滋的规划他们的小日子。只是到忌日的时候,哑女会带着女儿跟丈夫到亡夫的坟前去祭奠一番。
哑女的儿子诞生后,女儿已经四岁了,像急了她的父亲。哑女有时看见女儿的时候会失神,仿佛看见亡夫在眼前,越看越像,看着看着,女儿的脸渐渐发紫,慢慢的倒了下去,哑女下意识的扑了上去,摸着女儿的脸,用泪水擦着女儿的脸,还是那英俊的脸庞,就紧紧搂着女儿,坐着一动不动。
丈夫回到屋里,上前看了看,感觉不对劲,忙拉开哑女,哑女才看了看女儿,女儿被一块胡萝卜噎死了。
哑女把女儿安葬在亡夫的身边,让父女两个不再孤单,从此再没到坟前祭拜过,因为缘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