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垃圾比往日少,我们拉了两车2:10就完活了,但是公家上班是有时间的,要4:30才下班,就算你活干完了,也得靠到下班时间,这时候车是不能开回单位的,不然被领导看见了,就算你活干得快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司机老赵把车开到离单位不远的一个小超市,买了盒5块的长征烟,打开哥仨吸了起来,一支烟吸过,我实在是等着没劲,就和老赵说了声,自己偷偷回了单位骑了电动车先回家了,他和老高去靠下班时间吧。
老婆又去儿子家照顾那个刚出生的小生命了,家里冷冰冰的,生好了火烧了一锅的开水,热热炕,眯了一觉,6点报时的钟声把我惊醒,整点什么饭呢?正犯愁呢,同事老邢打过电话来,说晚上去他家陪他喝两盅,我并也不推辞,痛快的答应了。
老邢是个厚道人,今年六十二岁了,平时话不多,就是爱笑,一笑就显的更老了,他是去年到环卫处的,以前在家种地,现在年龄大了干不动了,便到第一中学后租住了间平房在环卫处干了临时工,负责清扫北山到第一中学附近的一段路,这段路学生上放学时间垃圾就特别的多,老邢没说过什么,任劳任怨。
来到老邢家,门口堆了些纸壳饮料瓶,这是环卫工人家很显著的特征,攒够一车就会推到废品收购站卖掉,也算工作之外的外快。
老邢的老伴早已经把菜炖好了,见我来了,马上盛了上来,老邢笑呵呵的拎上来一瓶凌塔酒又顺手把桌上的松林啤酒推到我面前,老邢是不爱喝啤酒的,他说啤酒不够劲,而我正好相反。
哥俩边说边喝,也算饶有兴趣。
正喝着,门开了,老邢女儿走了进来,“叔来了!”和我打了声招呼,又转头和老邢老伴说“妈,我有事不在家吃了。。”边说边向门外看了一眼,我扭过头,窗外站着个男孩子,带着个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老邢的女儿是今年刚在凌海大学毕业的,学的好像是什么和船舶有关的专业。男朋友换了!我暗暗想。
看见老邢的女儿我突然地就想到了三个月前发生的事,那是六月末,环卫处李副处长叫上我说要到锦州去给单位整点福利,自打习近平做了国家主席,整风反腐,搞得单位正常的职工福利也没有了,哪个领导也不敢打擦边球,都怕被牵连,突然地说有职工的福利还蛮是兴奋的,还居然让我陪着去,我很少出门的,没啥经验,后来我想可能领导就看中了我这一点。
知道我要和领导去锦州,老邢找上我,拎着一袋子橙子和五百块钱让我给他在凌海大学女儿捎过去,说孩子快毕业了可能需要钱,最爱吃的就是这水果,这季节,他在哪买到的橙子呢?我当时还很是诧异,还递给我一包十块钱的红塔山,让我一定捎到,这点小事我也欣然接受,答应着一定办到。
到了锦州,下午5点了,李副处长领着我到了一个叫婷婷旅社的地方,“今晚咱就住这,明天办完事,咱再回去。”李副处长开了个单间,领导是要住单间的,我住在隔着两个门口的双人间,由于旅店人比较少,我住的也成了单间,我掏出儿子淘汰的诺基亚手机找出老邢存在我手机上标着邢丽娜的手机号拨了过去,问小娜在哪,好把他爸爸捎来的东西送过去,小娜倒反问我在哪,要过来找我,我也乐得省心,便说了婷婷旅社安心的等她过来,半个小时后,小娜电话打进来,说到了,我走出旅店,门口,邢丽娜靠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打扮的根本不像是大学的学生,鲜红的嘴唇,一身的名牌,手里拿着苹果手机。我一下就想到了老邢满脸的沟壑,满手的老茧,憨憨的笑容和那辆破垃圾车。开车的是个男孩,一边的头发长长的,右耳上挂着个耳环,左手夹着一支烟放在车窗外中指上纹着一只蝎子。
我把橙子和钱递给老邢女儿,小娜开心的掏出一个橙子放在车的前盖上擀了擀,然后再脐上开了个小口一撕整个橙子就都出来了,且没有一点果汁流出,真TM 小资,我摇摇头。我突然地就想到了问她拉不出屎有没有什么窍门,终究觉得不雅,没有张口。便秘的人总觉得拉稀是件奢华的事情。
“嘀嘀嘀”车上的小伙子等急了,按着喇叭, “走不走啊?”上扬着的锦州口音,我看过去,透过前风挡方向盘前的卫生巾格外的显眼。我突然就想到一个高中老师朋友语重心长的说过:“高中紧,到大学就松了!”说的那么的意味深长。
小娜走了,老邢交给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婷婷旅店人很少,晚上9点多,有人敲门,是个女人“送开水的!”我打开门,那女人并没有拎着水,见我开了门,往前凑了凑紧绷高耸的胸部就快贴到我的胳膊,她侧着头眼光从我肩膀绕过去看了看房间里,确定只有我一个人,就小声问我干不干那个,像个接头的间谍,见我一脸狐疑没听懂,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胶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拿着避孕套,结婚这么久了,从没用过这东西,心里“突突”的,下体迅速充血支起帐篷,我很紧张,她是个老手,见我不说话,说“有发票的。”这事什么时候纳税了?她见我不信,拿出发票让我看,“文化用品?”什么时候避孕套成了文化用品了?我很想,但是我没经历过,也不知道要多少钱,真是不敢,便推说没兴趣。她便“哧!”了一声,白着眼去敲李副处长的门。后来回去他整理发票时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文化用品的发票。MD,公款消费真好!
“老弟,再起一瓶。”老邢劝我。打乱了我的思绪。
“不行了不行了。。”我推脱着。我的酒量不大,两瓶啤酒就上了头,我突然间的就又想起了婷婷旅社那发票女人和她递到我眼前的双胸甚至还有老邢女儿鲜红的嘴唇。
真tm龌龊,我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我得马上走,马上走!
酒意伴着我的回忆告别老邢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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